第87章 不過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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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過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土包子！看看你穿的破爛，像垃圾場撿來的似的！”
“就是就是，又窮又土，也配跟我們在一個班級？”
“上次要不是你，我會倒數第一？臭傻逼，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
耳邊傳來源源不斷的咒罵聲，遲渺抱著頭，蹲在男廁一角，害怕到渾身顫抖。
他的衣服雖然不高檔，但也是奶奶親手做的！幹幹凈凈！
那那人也是因為作弊！老師才取消他成績的！
他沒錯...他沒錯，他沒錯！
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被那人拽著頭發拽起來，下一秒，他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
遲渺本能地雙手捂肚子，結果又挨了好幾個大嘴巴子，扇的他腦子嗡嗡響，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呃...”遲渺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嘴裏不斷滲出低語，“我沒錯...你們活該...我沒錯...”
“還敢說我們！？”三人惱羞成怒，圍成一團連踢帶踹。
遲渺臉頰全部腫了起來，眼睛完全睜不開，只能憑著本能保護自己。
“媽的，還挺抗揍，”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再打下去會不會打死了啊？”
“怕什麽，他敢出賣我們嗎？”另一人又補了一腳，“遲渺，你道歉我們就不打你了，你快道歉！”
遲渺恍惚著，伸手胡亂在空中抓來抓去，費力地睜開眼睛。
他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景色，但他依舊反駁出聲：“憑什麽...”
“你！”
三人又想動手，還好這時後面傳來一道厲喝：“幹什麽呢！？”
遲渺茫然地眨了眨眼，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出神。
三人迅速跑遠，來人則將遲渺扶起來，輕聲說：“你看你又是何必呢，只要道歉不就沒事了嗎？”
遲渺渾身無力，聞言也只是倔強地別開臉。
“聽話，以後碰到這種事，就先服軟，他們覺得沒意思就不會欺負你了。”
遲渺伸出胳膊，在自己眼睛上拂了兩下，哽咽著點頭：“我...我知道了...”
可是，服軟沒有任何用。
他們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就仗著遲渺不敢還手，不敢還口。
而在不久之後，遲渺又一次被踹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昏了過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遲渺驀然睜開眼睛，驚得從床榻上彈了起來。
他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被噩夢驚醒，疲累的身體卻變得無比清醒，透過面前的幔帳，還能看到不遠處燃燒著的燭臺。
遲渺閉上眼睛，放慢呼吸，試圖讓自己恢覆過來。
“還好...還好是夢...”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回應他的，卻是身旁響起的一道聲音。
“做噩夢了？”
遲渺猛地扭頭，正對上李搖風的眼睛。
李搖風輕輕牽過他的手，將他攬進懷裏，溫聲說：“不必害怕，朕在。”
遲渺紅著眼眶，卻不掉眼淚，被帝王抱在懷裏，也只知道緊緊拽著他的袖子。
“你現在相信，一切皆有定數了嗎？”
李搖風唇角微勾，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遲渺，有人說，只要忘記不好的事就會快樂，可朕覺得，釋懷比忘記更重要。”
遲渺慢慢平覆著呼吸，仿若還沒有從剛才的夢境中出來。
“遲渺，你可以放心依靠朕。”
遲渺扁了扁嘴，啞著嗓子哭，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
李搖風沒再作聲，只一下一下撫著他的頭安撫他。
他希望遲渺釋懷，但不代表他支持遲渺原諒。
原諒那些惡人，如何對得起過去的自己？
他只是希望遲渺來到這個世界，便能放下過去的那些，為自己而活。
只為自己喜歡，自己開心就好。
“皇上...”遲渺忽地擡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你的意思是說，我想做什麽都...都可以嗎？”
李搖風心內柔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吻在他額頭上：“當然可以。你有家人朋友，還有朕。”
淚水一顆一顆順著臉頰砸下，遲渺淚水絕堤，從未哭得如此淒慘。
可哭著哭著，他又笑了，揉了把臉，將淚水都蹭到帝王衣衫上。
“那皇上...我想吃烤肘子...”
李搖風“......”
遲渺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著他的眼裏全是委屈：“已經一個多月沒吃到了...”
李搖風闔了闔眼，忍住心內的窒息痛感，嗓音略微沙啞，帶著輕顫：“明日...朕可以讓你母親入宮見你。”
遲渺破涕為笑，沒忍住雙手纏上帝王脖頸，將兩人的距離拉到極近：“謝謝你~”
李搖風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色沈默又悲哀。
每次見到遲渺被過往的痛楚左右，他的心裏都很難受。
可他清楚，想將遲渺從深淵中拉出來，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他李搖風對掌控天下有耐性，對遲渺更加不減。
若逼迫遲渺太緊，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不過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搖風才回過神來，耳邊已經傳來了遲渺均勻的呼吸聲。
小少年將頭埋在他脖頸間，酣然入睡。
李搖風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也被薄汗浸濕了。
許是剛剛要拼命抑制著心疼先哄遲渺才會如此。
李搖風慢慢將人平放到榻上，可遲渺卻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撒。
“小傻子...”
李搖風輕笑一聲，將人環進懷裏，長長地嘆了口氣。
*
三日之後，金鑾大殿上。
孟辰沙一馬當先，彈劾姚宏大逆不道，竟敢在宮內謀害當朝苓貴妃。
遲曜和鶴向卓緊隨其後，彈劾姚宏貪贓枉法，竟私吞官窯瓷器，以次充好。
葉謹安和帶著研制出來的毒物和竹月桃夭的供詞上殿，指名道姓皇後鳳臨宮中毒乃是姚宏所為。
姚宏百口莫辯，大喊冤枉，撕心裂肺地請求李搖風饒他一命。
李搖風嘴角噙著笑，迅速宣旨：
門下省侍中姚宏罪惡滔天，證據確鑿，明日午時三刻斬首。
姚府所有家眷仆人全部發配邊疆，終生不得回。
——自此，以姚宏為首，蘭瀟為輔的從龍一黨，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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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又窮又土，也配跟我們在一個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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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源源不斷的咒罵聲，遲渺抱著頭，蹲在男廁一角，害怕到渾身顫抖。
他的衣服雖然不高檔，但也是奶奶親手做的！幹幹凈凈！
那那人也是因為作弊！老師才取消他成績的！
他沒錯...他沒錯，他沒錯！
頭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被那人拽著頭發拽起來，下一秒，他的肚子被狠狠踹了一腳。
遲渺本能地雙手捂肚子，結果又挨了好幾個大嘴巴子，扇的他腦子嗡嗡響，連站立都無法做到。
“呃...”遲渺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嘴裏不斷滲出低語，“我沒錯...你們活該...我沒錯...”
“還敢說我們！？”三人惱羞成怒，圍成一團連踢帶踹。
遲渺臉頰全部腫了起來，眼睛完全睜不開，只能憑著本能保護自己。
“媽的，還挺抗揍，”其中一人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再打下去會不會打死了啊？”
“怕什麽，他敢出賣我們嗎？”另一人又補了一腳，“遲渺，你道歉我們就不打你了，你快道歉！”
遲渺恍惚著，伸手胡亂在空中抓來抓去，費力地睜開眼睛。
他已經看不清面前的景色，但他依舊反駁出聲：“憑什麽...”
“你！”
三人又想動手，還好這時後面傳來一道厲喝：“幹什麽呢！？”
遲渺茫然地眨了眨眼，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出神。
三人迅速跑遠，來人則將遲渺扶起來，輕聲說：“你看你又是何必呢，只要道歉不就沒事了嗎？”
遲渺渾身無力，聞言也只是倔強地別開臉。
“聽話，以後碰到這種事，就先服軟，他們覺得沒意思就不會欺負你了。”
遲渺伸出胳膊，在自己眼睛上拂了兩下，哽咽著點頭：“我...我知道了...”
可是，服軟沒有任何用。
他們不但沒有收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就仗著遲渺不敢還手，不敢還口。
而在不久之後，遲渺又一次被踹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昏了過去。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遲渺驀然睜開眼睛，驚得從床榻上彈了起來。
他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被噩夢驚醒，疲累的身體卻變得無比清醒，透過面前的幔帳，還能看到不遠處燃燒著的燭臺。
遲渺閉上眼睛，放慢呼吸，試圖讓自己恢覆過來。
“還好...還好是夢...”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回應他的，卻是身旁響起的一道聲音。
“做噩夢了？”
遲渺猛地扭頭，正對上李搖風的眼睛。
李搖風輕輕牽過他的手，將他攬進懷裏，溫聲說：“不必害怕，朕在。”
遲渺紅著眼眶，卻不掉眼淚，被帝王抱在懷裏，也只知道緊緊拽著他的袖子。
“你現在相信，一切皆有定數了嗎？”
李搖風唇角微勾，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遲渺，有人說，只要忘記不好的事就會快樂，可朕覺得，釋懷比忘記更重要。”
遲渺慢慢平覆著呼吸，仿若還沒有從剛才的夢境中出來。
“遲渺，你可以放心依靠朕。”
遲渺扁了扁嘴，啞著嗓子哭，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
李搖風沒再作聲，只一下一下撫著他的頭安撫他。
他希望遲渺釋懷，但不代表他支持遲渺原諒。
原諒那些惡人，如何對得起過去的自己？
他只是希望遲渺來到這個世界，便能放下過去的那些，為自己而活。
只為自己喜歡，自己開心就好。
“皇上...”遲渺忽地擡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你的意思是說，我想做什麽都...都可以嗎？”
李搖風心內柔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吻在他額頭上：“當然可以。你有家人朋友，還有朕。”
淚水一顆一顆順著臉頰砸下，遲渺淚水絕堤，從未哭得如此淒慘。
可哭著哭著，他又笑了，揉了把臉，將淚水都蹭到帝王衣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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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搖風“......”
遲渺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著他的眼裏全是委屈：“已經一個多月沒吃到了...”
李搖風闔了闔眼，忍住心內的窒息痛感，嗓音略微沙啞，帶著輕顫：“明日...朕可以讓你母親入宮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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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搖風才回過神來，耳邊已經傳來了遲渺均勻的呼吸聲。
小少年將頭埋在他脖頸間，酣然入睡。
李搖風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也被薄汗浸濕了。
許是剛剛要拼命抑制著心疼先哄遲渺才會如此。
李搖風慢慢將人平放到榻上，可遲渺卻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撒。
“小傻子...”
李搖風輕笑一聲，將人環進懷裏，長長地嘆了口氣。
*
三日之後，金鑾大殿上。
孟辰沙一馬當先，彈劾姚宏大逆不道，竟敢在宮內謀害當朝苓貴妃。
遲曜和鶴向卓緊隨其後，彈劾姚宏貪贓枉法，竟私吞官窯瓷器，以次充好。
葉謹安和帶著研制出來的毒物和竹月桃夭的供詞上殿，指名道姓皇後鳳臨宮中毒乃是姚宏所為。
姚宏百口莫辯，大喊冤枉，撕心裂肺地請求李搖風饒他一命。
李搖風嘴角噙著笑，迅速宣旨：
門下省侍中姚宏罪惡滔天，證據確鑿，明日午時三刻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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